归途提上雷波脐橙树苗上火车他想把异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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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火车北站，一株用塑料袋包好的小树苗，被47岁的穆加朝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这是他带给家乡的礼物，在四川凉山州雷波县打工一年，品尝了当地特有的脐橙，回家时，老穆带上了一颗脐橙树苗，希望把这股甜味种在老家的土地里。而远嫁江苏的鲁思珍则提着一大桶母亲制作的红油辣椒踏上前往江苏的火车。春运回家，带走的是在外品尝到的美味，带不走的是对家乡的思念。

一颗脐橙树苗带回甜甜的思念

离开家乡一年，穆加朝在2月6日下午，踏上了归途，行李不多，一个小背包、几个橙子，还有一株小树苗，橙子并非在路上吃，而是要经过漫长的旅途，带回河南新乡的老家。“雷波脐橙，我们老家没有这种水果。”穆加朝说，去年春节之后，从老家新乡到四川凉山州雷波县打工，在当地的建筑工地开压路机。

对老穆来说，他已经习惯了常年在外打工的生活，但每年过年都要回老家，起初在四川雷波县尝到当地的特产脐橙，老穆就打算今年过年，要给家里的妻子带一点回去，不过挣钱不易，他只买了12个，用一个白色的塑料口袋装着，把这股甜味带回老家。

除了带了12个脐橙，老穆还在雷波当地买了一株脐橙树苗，回家时，他用两层塑料口袋将树苗包裹着。老穆说，他的家在河南新乡的农村，平原地区，放眼望去都是庄家，很少有果树，他想把脐橙树苗带回去种在家门口的地里，“种着玩的，还不晓得那面的气候和土壤适合种这种树不。”

春节之后，老穆还将返回四川凉山州，继续打工，等到那面的工程完工之后，他又将继续寻找另外的工作，他说，过去这些年的春节，他都会出现在全国各个城市的火车站，乘车的目的地，都是河南老家，而以后，这样的漂泊还将继续。

一瓶红油辣椒就是“家”所有的味道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母亲怎么也睡不着，她从床上爬起来，找来了一个两升装的空矿泉水瓶，倒掉残余的水滴，用吹风机吹干。她又打开了燃气灶，往锅里到了上了油，待油烟腾起，关掉炉灶。她从陶制的大缸里，挖出了满满一盆剁碎的红辣椒，放在灶台上，端起油锅，淋了上去。等了很久，才将辣椒一勺勺装进那个空着的矿泉水瓶，再次入睡已是深夜，这是母亲给春节回江苏婆家的女儿的礼物。

几天前，鲁思珍购买了2月6日晚9时许前往江苏的火车票。此去，再回家可能又是一年以后。江浙一带，饮食向来清淡，70岁的母亲早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了这条“重要线索”。

而这份辣椒酱，也早就在她心里想了很久了。除了辣椒酱，还有一小袋花椒，以及一半蛇皮袋的橙子。

年，家住邛崃的鲁思珍远嫁江苏——一个苏北的小城市。这一去，几乎十余年都不曾再回川，直到最近这些年才开始回老家。“穷，生活条件不好，有些不好意思，怕他们担心。”20多年过去了，鲁思珍早已变了乡音，若非字词中带着“川味”的普通话发音，怕难以猜出她到底是哪里人。

这次回邛崃，老公和孩子并没有一起来，“他们都在上班，也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她在家里呆了50多天，原本计划过了春节再回去，“但毕竟嫁了过去，那边也是家。”临近春节，她不得不再次远行。除了回来时带着的行李箱，这次还多了一瓶辣椒酱和半袋老家的橙子。

“只有老家的辣椒才有辣味，放上油还能够保存很久，不会腐化。”这是鲁思珍最喜欢的味道。当年，刚刚到苏北时，饮食的味道变成了她最不习惯的地方，“清淡，没味道，外边的饭馆，即便放很多辣椒也没有辣味。”直到现在，多年过去了，她的口味依然没有变，还让老公和孩子也养成了吃辣的习惯。

对于鲁思珍来讲，或许这瓶红辣椒不仅仅是来自母亲的关爱，更是关于“家”所有的味道。她说，年三十，吃着母亲准备的辣椒，家就在嘴里了。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杜玉全逯望一摄影报道

编辑敬玲燕